安惜城第十八次炸了厨房的时候,我正在楼下涂指甲油,两块钱一瓶的小玩意儿,气味不怎么美好,好在颜色足够鲜艳,用来哄八岁小孩绰绰有余。
爆炸声响起,我手一抖,鲜红的液体甩了半手,仿若刚完成了一次密室谋杀,迫不得已只得四处寻找可供我擦拭的东西,范围在方圆一米左右,因为我不想动;不能擦在沙发上,因为洛瑾会打我。
洛瑾从厕所直冲楼梯,边跑边提裤子,骂骂咧咧,手里的比基尼美女画册卷成长筒,我们三个都喜欢看美女,看美女有助于身心健康,因而厕所里常年放着半米高的美女画册,虽然这个时候,它的作用已经从供我们羡慕模特们的身材变成了狂敲某个人的脑壳。
在我遇到安惜城之前,我从未意识到世界上还能有把做饭做成化学实验的人,比如最新式植物促生液,阳台上的吊兰已经爬满了三层楼,比爬山虎还有过而不及。
再比如所谓的梦比乌斯药丸,据说能让人体验到自己潜意识里最完美的人生,我试过,没什么用,睡了一觉,醒来时肚子饿的不行,脸还痛的要命,好像被人打过。
洛瑾抱着我哭,鼻涕眼泪蹭了我一身,她说我睡了七天了,安惜城也被她吊了七天,下次再别吃那家伙的东西了,要是我没了她们俩上哪儿找新的室友去?
我呼噜着洛瑾做的鸡丝粥,担心安惜城挂了这么久有没有死掉,结果端着粥跑过去,发现她腿蹬的比兔子还欢,一边蹬一边眼馋我的粥,遂放下心来,去打一周没做任务的游戏。
安惜城唯一会做的菜是炒鸡蛋,并且在洛瑾手把手的教导下,只用了三个月就把炒鸡蛋做成了看上去能够入口的样子,最后的产品被我们用来毒耗子,于是夏日里公寓总是蚊蚁不侵。
楼上噼里啪啦,好像还传来了导弹发射的声音,我不为所动,专心致志地涂我的指甲油,门铃骤然响起,叮铃铃,叮铃铃,节奏不急不缓,间断有条有理,我跳下沙发去开门,想着应该是我的新手柄到了。
打开门,没有人,一片尘土茫茫,关上,跳回沙发,以为是邻家小孩的恶作剧。
可是门铃声又一次响起,我再去打开,依旧没人,连只鸟都看不到,更别提什么手柄了,若不是从下方传来细小的招呼声,我甚至要以为这是不是我用按键不灵的陈年老货打了一个月《只虎》留下的后遗症。
我低下头,看到一只兔子站在门前,穿着黑色西装上衣,捋捋自己红蓝交替的领带,没穿裤子,当然,也不会有人指责一只兔子公然裸露下体,有违社会规范。
他鞠躬,摇晃耳朵,一本正经地问我:“洛瑾小姐和安惜城小姐在吗?”
我说:“在,她们在楼上打架。”
兔子依旧很有礼貌的告诉我,你通知她们,要打仗啦,妖怪一方又开始暴乱啦,大妖苍墨最近被发现出没于朗基努斯之海啦。
他每说一句话就要长长的啦一下,我问他他是不是叫拉普拉斯,兔子很惊奇的说不是,我叫小啦啦。
这名字太过没有内涵,非常不符合一名绅士的风度,我遗憾的说,你要不改名叫拉普拉斯吧,听起来高大上一点。
小啦啦抓耳挠腮,把自己的六根胡须拧成了一根,面露难色——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从一只兔子脸上看出难色的——他说:“这不太行哦,除非大人你把我买下来,以后我当你的专职执事。”
呀,还有人聘请一只兔子当执事!
虽说世间之大,无奇不有,可是除了爱丽丝小姐,大概也没有多少人能有这种待遇,但是我真的好喜欢这只兔子,所以我答应了,把他买下来,用的不是我的钱,安惜城给我发生活费,我还要去问问她钱够不够。
我抱着兔子上楼叫安惜城,这个时候洛瑾扯着安惜城的耳朵一起下楼了,她俩从不让我在打架的时候上楼,说误伤了医药费很贵的,我在劝架和打架两方面都不怎么擅长,所以乖巧的听了这句话。
洛瑾本来在骂人,她的词汇量惊人,涵盖了川渝泸沽中,江南江北融会贯通,充分显示了她惊人的语言学习能力,常常抱着键盘力战群儒,非骂到对面删号认错不可。
可是当她看到兔子的时候却卡了壳,就像骂到一半突然被管理员禁了言,喉咙里咯,咯,咯,咯,咯了好久也没能咯出下一句。
安惜城骤然挣脱了她的控制,冲过来,摇晃着我的肩膀,声嘶力竭:“草!黎沐之!快把这家伙扔出去!!!快!!!!快啊!!!!!!!”
我莫名奇妙,被安惜城晃的头晕眼花,眼前冒出来成片的小星星,围着我的脑袋转圈跳舞。
洛瑾重重地抽了抽鼻子,拎着安惜城的衣领把她扔下楼梯,脸朝地,看起来好疼。
她温柔的抱着我,拍着我的背,语气好似在哄小孩子,仿佛声音大一点都会把我吓着:“黎沐之,我和安惜城要走了,战争要开始了,以后公寓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。”
失忆的我其实是最强猎妖师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我是舰娘》、《我的师妹是妖女》、《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》、《认清现实后,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